小雪节气当天,一场大雪飘飘洒洒,将镇安全境妆点的银装素裹。而彼时,在海拔一千三百米的永乐镇孙家砭村小西沟脑,飘出一阵阵麦芽糖化的清香味儿。寒冷的季节里,不少村民却满头大汗,脱下棉袄围着灶台忙得团团转。他们正忙着制作麦芽糖,齐昌勤就是其中的一名。
齐昌勤已有几十年的制糖经验,从小吃着麦芽糖长大。据他介绍,孙家砭村手工制作麦芽糖的历史由来已久,一代传一代,将这个制作工艺保留了下来。“以前过年的时候,几乎每家每户都做麦芽糖,我们孙家砭小西沟脑的气候、水质都有利制糖,每年冬季镇安县城市场上的糖,有两三成是我们出的。”
两周以前他就和团县委联系好了,他家的糖被确定为电商扶贫的当季新品。今天一大早他就打电话给团委干部:
“麦芽子已经发好了,我前天开始熬糖,今天早上就可以拉制了。对,现在你来拍摄制糖吧。”
这种手工熬制的糖,为寒冷的冬季增添了甜味。“麦芽糖的制作,前前后后需要两三天,每一个步骤都由手工操作。”齐昌勤说。一旦开始制糖,他两三天就休想睡一个完整觉。
他需要将玉米打浆煮熟,麦芽也要经过一天一夜的浸泡,放在蛇皮袋里发芽。
用一两天完成这些前期工作后,他把玉米浆、麦芽和水按照比例一起加热,让它们在加热过程中发生糖化反应。每一锅糖的熬制历时一天一夜,用掉两三百斤柴火。齐昌勤强调:“这水温可要掌控好,否则糖就酸了。”
在糖化反应进行的差不多时,将原液起锅,倒入滤网,分离糖浆和糖渣。整个过程看上去就和做豆腐似的,但老齐说过滤决定了糖的好坏,滤网的布是特制的,极细极密。
过滤得到的糖浆再次加热熬煮,让其中的水分不断蒸发,留在锅里的便是最初的麦芽糖了。
许多人家习惯把这种浓糖浆在容器里冷却成型,一次成型得到的糖呈黑褐色,黏糊糊、软踏踏的,农家传说在小年那天,用它祭灶可以黏住灶王爷的嘴巴。
而齐家的糖还要经过一道工序,所以具有漂亮的咖啡色泽。
“我家糖是‘拉’出来的”,只见齐昌勤将一大块开始凝固的麦芽糖固定到堂屋楼梯的横木棍上,象搓麻绳一样使劲扭动糖朝外拉,再将两条拉成绸缎般的糖丝互搓拧成麻花,然后将糖丝倒扣回糖钩上,如此循环往复。
混入了空气的麦芽糖经过不断的拉搓,慢慢变成了乳白色,糖也越来越硬,渐渐固化。“糖在拉的时候一定要均匀,拉开一定的幅度再用力甩回去,糖吃起来才有嚼劲。”齐昌勤说,拉白后的麦芽糖要趁热用绳子铰断成型。
齐昌勤的妻子说:“拉糖这活儿只有他能干,我们都干不动,太重了,太累了。”
“外面的糖很多都是机器做的,加的是糖精,吃多了会腻对身体也不好,我们自己手工制糖,虽然累一点,但做出来的东西,好吃,健康。”
拉制过程中,电视台记者和团县委干部来到了他家,来人架起摄像机,对着老齐上上下下拍个遍,拍摄的镜头将用来制作麦芽糖宣传片。由于麦芽糖恰恰吻合了互联网农产品营销所讲求的“原乡”情怀和“手工”卖点,他与孙家砭村其他贫困户家熬制的糖将从低端零售转入电商渠道,在添加芝麻、核桃、糯米、桂花进行二次加工后,收入轻松翻两番。
面对镜头提起这门他从小耳濡目染的手艺,齐昌勤笑着说,做麦芽糖一方面可以增加他的收入,另一方面他不愿意放弃这门祖传的手艺,以及童年里那些吃着麦芽糖的美好回忆。
如今,手工熬制的麦芽糖越来越少见,而孙家砭村依旧保留着这一传统习俗,让麦芽糖这种甜甜黏黏的味道留在记忆深处,也寓意着整个冬季能够甜蜜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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